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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短讯!(原体列传)《克拉克斯·暗影之主》第十七章

日期:2023-02-11 08:54:59 来源:哔哩哔哩

黑暗的幻象侵入了费丹.派克斯的大脑。黑色的鸦群在食腐生物幸存的战场上盘旋。由自己武器刺穿的尸体堆积如山。烈火生出的硝烟掠过大地,强风裹挟着浓烟萦绕在浸满鲜血的山坳边,轻抚着死者的脸庞。

战士们的武器和盔甲突然发生了变化。有那么一刻,它们变成了一种奇特而又古老的战甲,凹陷的甲面上出现了明亮的纹章,鲜血浸满全身将所有人染至猩红。无力的双手依旧在握着利剑。已经牺牲的烈马如今还静躺在它们逝主的身旁。之后,景貌皆变,这些战士们变成了躺在异星穹下的暗鸦守卫,他们的战甲被爆弹撕裂,他们的双手紧握着彼此的咽喉,摆出一副相互自相残杀的姿势。

派克斯有时会在脑中目睹这一惨状。其余时间他则会身披灰袍,在血污泥泞上踌躇徘徊,绝望地游荡在自己的磨难之地。自知对于死者无能为力的派克斯,心中一直被一股压力所迫,因为他无法帮助那些逝去之人,如果他行动够快,那他本可以为这些人去做点什么……然而,他不知道这样的逃避到底是为了什么,它们只会加深他的痛苦,让其心中的内疚之感汇成了一具肮脏钩爪后,将他拖入了深渊之中。


(资料图片)

与这些感情交织在一起的是那些因挫而起的好战之心。他因没有参加战斗而心生不悦。他渴望像死去的战士一样通过泼洒热血,以战争之怒来驱除心中的绝望和即将到来的恐惧。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途,长驻的心魔玩性正盛,痛苦依旧常伴于派克斯的心中。

当派克斯不在战场上游荡时,他会漫步在一片弥漫着灰雾的阴郁枯木森林间,或是一座能看见万千张苍白面孔从无框的窗户间幽幽探出的城市。

而当派克斯从心魔中被释放出来时,眼前则成了一片黑暗的牢房。假若这里能够出现一些未经改造的人为光亮,那星际战士还是可以通过其视力看清牢房的全景,但可惜,这里无光无明。整个牢房是如此完美地阻断了各式光线的侵入,以至于让派克斯都认为他被深埋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中。有时候,他觉得确实如此,唯有战舰引擎的轰鸣和远方奴工零星的打杂声,才能将其拉回现实。

在黑暗中,他不知自己的眼睛是睁是闭。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是梦是醒。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暗中也漂浮起了他内心的恐惧,这些恐惧与他在脑中所见的幻象混合在了一起,直至二者形同一物。派克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感到如此沮丧。如果帝国真理不否认它的存在,那他便会说他的灵魂已从他的身体中出窍,被浸泡在由恐惧烩成的臭焦油里了。

派克斯的呼吸声变得尖锐起来。他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变成了只非人的怪物。

在他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以后——门锁发出了一击碰响。一束蓝光闪在了牢房的走廊上,尽管它的亮度不及曙光,但它还是引得派克斯一阵迷乱。

派克斯通过气味,认出了走进房间的阿加皮托。

“你好吗,兄弟?”

派克斯挪了挪身子。手上的手铐叮当作响。

他对这个问题一笑置之。

“很糟。”他回道。“我与恐惧共处一室。在这儿消磨时间可不是件愉快的事。”

“意料之中,”阿加皮托同情地回道。他们都是原体革命的老同志。在帝皇将他们带至群星之前,他们就一直住在这样的牢房里。曾经,他们为共同的理想而战。但现在派克斯却又被关进了黑暗之中,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这可算不上个好地方”

“如果坚持到底,那我应该可以渡过难关。要想康复,必要受苦。”

“这几乎算是修行了”

闭上眼睛的派克斯,把头靠在了墙上。

“我认为它不起作用了”。派克斯摇了摇头。用早在入狱前就被剃好的秃头。在金属墙面上摩擦了起来。

“我从未想过我会陷入暗夜烙印中,我不认为我是那种性情”

“这与气质无关。”

“好吧,”派克斯痛苦地答道。“对不起,连长,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情跟你说话。如果你有话要对我说,那请说完就走吧,我感激不尽”。说罢,他自嘲般地苦笑道。“除非你是来放我出去的,那样的话,我就跟你一起走。”

“这是有机会的,”阿加皮托说。

坐在前方的派克斯。转过头来正迎着灯光眯起了阿加皮托。

昏暗的蓝光照亮了阿加皮托的脸,宛如一轮半掩的月亮。

“我还没有康复,”

“虽然你没有。但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让你康复。”

“暗影杀手。”派克斯回道。他举起了双手,把镣铐振的叮当作响。“那这就代表,我要走上成为猎杀精英的路子了。”

“和他们一起共事也许会对你有帮助,”阿加皮托说。

“也可能不会。杀戮与治愈并存,这可不是一件好营生”。

“今非昔比了。他们现在有了新的名字与目标”。

“但仍然没有荣誉”。

“你听说发生什么事了吗?阿加皮托问道。

“听到了些”派克斯回道。“每隔两天来对我进行饮食和健康评估的药剂师也会和我聊会儿天。他说,在症状发作的间隙来聊天是对我有帮助的。这种能让患者转换状况的疗法会让头脑从这种该死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是文森特·西克斯吧。”阿加皮托说。“我已经和他谈过了”。

‘关于我的病况,这两位都没提及半句’。派克斯想道。

“你知道阿加斯吗,”

“我知道。放噬菌病毒的那个。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哈人过头,比我在幻境中看过的那些场面还要可怕的多。很抱歉发生了这种悲剧。也很遗憾至今还没能将他捉拿归案”。

“虽然花了一点宝贵的时间,但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他了。”派克斯察觉到了阿加皮托的不快。暗夜烙印使他的直觉变得更加敏锐。他没有通过面部的表情或声调来感知阿加皮托的精神状态;阿加皮托能很好地掩藏自己的情绪。但不知何故,派克斯竟通晓了他内心的不安与不悦。

“这花了多长时间,”他问道。

“几周左右,”阿加皮托说。“这其中我们还用了一些不太成熟的新技术”。

“比如呢?”派克斯问道。

阿加皮托没有被派克斯的提问所打断,他继续说道。“阿加斯已经逃到了一座隐藏在恒星日冕层的前哨基地里,”阿加皮托说。“猎杀精英会被派去执行斩首行动”。

“你来这里为我创造了入伙的契机。他们可是杀手。是神经病。是军团中最差最遭的痞子!”

“这说的没错。他们中的很多人虽是惯犯,但其中一些人,和你一样都身患暗夜烙印,更重要的是,那里曾有过患病的兄弟有重获康复之例。

“让我加入他们是您给我的命令吗,指挥官”?派克斯问道。

“这不是命令,只是个建议。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有戏,那你就应该去做。大多数的暗夜烙印是通过战斗而不是坐在这种地方对着黑墙干瞪眼来解决的。”

“你的话其实还有一种比较富有诗意的说法”。——“在疯狂中,净化一切”。

诗意点的话来说就是——以自身血肉以饲疯狂,寻回平静。

“说的没错。”阿加皮托说。

“好吧,我会做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阿加皮托按下了挂在他腰间小盒子上的一个按钮。派克斯的手铐啪的一声打开了。

初次的站立弄得他头晕目眩。他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派克斯问道。

“就现在,”阿加皮托说道。

太阳的热量炙烤着他们。即使身隔一米厚的陶钢保护层,他们也仍能感受到恒星的高温。阿加斯的基地位于有着百万热度的恒星大气边缘。而关于阿加斯是如何在那里建造他藏身之处的问题,也曾在军团中引起过争论。也许它可以追溯到人类科技水平更高的先古时代。但不论怎么说,这座被火墙包围的建筑,已成为了一个实打实的存在。

基地悬于沸腾的等离子之上。没有哪艘战舰能抵达这条近日轨道。弹药会被引爆。实体武器会被蒸发。而激光和等离子武器最终也会被恒星附近的磁场所扭曲。找到这个空间站本身就是一项壮举。而在天顶—312附近被俘虏的掠夺者小队们,则为这项伟业送上了至关重要的情报。

毫无疑问,阿加斯在这里会感受到充足的安全感。但从来都没有人能逃过暗鸦守卫的追捕。

搭载猎杀精英的跳帮鱼雷从特尼布鲁斯号的管道中被发射出去,向着恒星开始滑行。

只有疯子才会飞到恒星的近地。猎杀精英正是这些疯子。

派克斯面前的一位猎杀精英正不断地用他的头撞击他的束缚装置。陶钢在板面上的节奏随着每一次敲击而增减起伏。这时,在他身后的一名战士也阴沉地笑了起来。

“安多罗又开始了。就是这个。又要”身后的战士咆哮道。他的笑声中夹杂着些许绝望。“开始撞头了。”

余下的两位战士则宽厚地保持着沉默。

这些人都是军团里的异类;他们中有的是再次走上老路的吕凯厄斯杀人犯,有的是还存有犯罪倾向的坏骨子,还有就是那些改造手术失败的畸形者,或一些已身陷暗夜烙印,成为基因缺陷的被诅咒者。这些不受兄弟情谊之人喜欢各自为战;因为这样他们就能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在黑暗中大开杀戒。此次行动正是他们的任务。派克斯很不待见他的新战友。他想象着他们环绕在自己身旁,等待着自己的失败,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去谴笑他,然后在不受正义顾及的角落里置他于死地。

暗鸦在派克斯的幻想中鸣叫。无尽的痛苦在他的脑海中涌起,玷污了他的心灵。在理智上,他退缩了,这般的痛苦对精神的打击让他深感震惊,尽管他试图保持超然,但黑暗束缚了他的意志,使之变成了一座无用的岩丘,而那潜藏在稀有矿脉里注定溢出的痛苦,则在挣破的过程中抹煞他的意志。

他想起了以前生活中的悲伤。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吕凯厄斯监狱里的各式折磨对他来说已成为了家常便饭,可现在,他正面着临一种新的磨难,一种精力全开也未能摆脱的新麻烦。

“没关系的”,他自言自语道。“我可能马上就要死了”。

乘坐鱼雷成功前往前哨基地的几率很高。它们能很容易地隐藏在太阳周围混乱的辐射洪流中。但比起它们的隐身能力,暗杀精英需更为关注它们的生存能力。鱼雷携带的船头挡板可以保护它们免受熔塔阵列的辐射,为其加强了一定的防护能力。但即使这样,鱼雷的插入角度也必须要精准。船头一定要完全贴在恒星上方才算成功,否则鱼雷就会像是根密封蜡棒一样,被融化殆尽。

为了执行任务,鱼雷的侧面被匆忙地加装了尽可能多的额外护甲。不过,这没什么大用。透过陶钢板的填料,派克斯感受到了群星无止境的燃烧,仿佛让他置身于沙漠世界的赤道之上。飕飕的冷气从他的战甲里窜出。柔声电子的符文每20秒就在他的头盔显示器上闪烁一时,提醒着他环境的恶劣。对他来说这完全就是身新装备。暗杀精英与普通士兵的装备相比有很大的不同。

他们使用的是有着五发潜入管,规格最小的鱼雷。可能有人会说,这种方式能更有效地将暗杀精英们分散开来,可实际上,这仅仅只是为了尽量减少损失。暗杀精英是自杀式部队,他们的职责是出于蔑视或作为一种赎罪的机会而起。他们并不被期望能活下来。那些成功穿越的人将不得不穿过阿加斯的天顶卫队,前往任务目标。一旦空间站被毁,他们就得自己想办法离开。就像简报中委婉地说的那样,逃离在本次任务中属于可选范围。

暗杀精英对于这项项古老刑罚是一个新名字。而派克斯也认为这很合适。

在经过这一切沉思后,他并没有什么后悔。借自己冷酷理性的一面来看,他知道了自身诅咒的痛处不是源于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自己无意而死的无望。这个小小的认识给了他一个理智的立足点,一时间,幻觉和痛苦减弱了。他又成了一个战士,被封在了陶钢小世界中,等待着一场有意义的战斗。

派克斯让自己的身体在盔甲里放松了下来,让鱼雷引擎的振动把他从疯狂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逆向推进器爆发了。迅速减动的飞船,将派克斯推向了约束笼。热熔炮组的轰鸣声与鱼雷对目标的撞击声紧随其后。而派克斯则被这突如其来的突击给搞得晕头转向。舱门向外爆炸,安全带解除束缚,还未等派克斯搞清状况,他便已身处在一条明亮的走廊,刺鼻的虚空气体混杂着密封剂与热金属的怪味伴其左右。

派克斯的双持爆燃枪自动上膛。它们成对的等离子体从他的背包中蜿蜒而出,加热开火。这套战甲有着一套复杂的瞄准阵列。它能在没有人为操控的情况下被激活,将大量的信息一股脑的扔在了使用者头盔面板上。叠加起来的电子图标与干扰其意志的暗鸦幻象混成了一团。谁也不会让派克斯好过。

几分钟后,杀戮开始。

阿加斯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自动防御站守卫着基地的走廊。其内部全域皆被图像单元与高级的传感器所覆盖。而为其补充的后备,则是一群顶上了防御支点的战斗仆从。他们最先与派克斯打了一波照面,在他们向他开火之前便被先发制人。随后其位置又被天顶守卫所占。

驻守该站的士兵来自一支精锐部队。他们身着饰有蓝色和红色醒目标志的盔甲,携带着比他们在家园卫星上死去的战友更先进的武器。通常,这些独裁政权的主力部队只是口头上的精英,实则干着的却是威慑与镇压平民的营生,他们自吹自擂的战力在实战中被彻底拆穿。派克斯认为,唯有保卫人民或心怀大义的士兵,方才是最优秀的战士。而这些只会被用来维稳的工具,在战场上也不会有什么亮眼的表现。

阿加斯的手下比大多数人要强,但不及另一些人好。“他们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精英”,当派克斯穿过了一片火力风暴时,他这样想道。子弹从他战甲的正面强化层被弹了出去。成对爆燃的双重打击将一个士兵变成了一抹肉香的蒸汽。两位士兵在看到战友的牺牲后落荒而逃。他们所表现出的胆怯和留守之人的勇敢并不是被洗脑的特征。所以,派克斯想道,“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弃家人于死地,自愿来此留守之人”。他杀死了那些坚守阵地的士兵。敌人的步枪在全自动模式嘎嘎作响。针状子弹从他暗杀精英型战甲的弧形面上被反弹了出去,随着抗击者的死亡,射击也突然停止了。

暗杀精英战甲是远征战甲的一型变种。它的速度很慢,但比标准的战甲要更为厚重,是那些以一敌多的战士首选的好物,且战甲做工精良,可让使用者在阵亡之前能够输出更多的伤害。战甲增强的自动感应系统使派克斯具有超强的态势感知能力。而派克斯则将他的全部思绪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以保持在清醒和幻觉之间所寻的平衡。当派克斯陷入了战斗的神游中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内心的恐惧正冲击着外部世界。起初在他内心里的鬼嚎声萦绕在了他的无线电设备里,而当他杀死了阿加斯手下的一个军官时,他的胸膛则炸裂开来,从中流淌出的并非鲜血,而是一只鸣叫的乌鸦。

他冷静思索了这些幻象的本质,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是军团的图标影响了这些幻觉吗,还是说另有其物?雪里克人(泰拉裔)所见的幻象难道与吕凯厄斯人的会有不同吗?

当派克斯大步走进一个Y字形的三叉路口时,他的爆燃枪发出了过热的蒸汽。焦油残渣和尸体碎片标志着13名守卫的死亡。而其余的人则在烟雾和随意抛出的手榴弹为掩护下向基地中心退去。一团化学烟雾和一堵电弧墙将他们从暗杀精英的战甲系统中隐匿了起来。为了护守其主,守卫们正在撤退。派克斯放任他们离去。一颗子弹并不能结束阿加斯的生命。

他随手一挥,将胸前的子弹打的叮当作响。

暗杀精英从最左侧的通道重新开始了行军。而逃跑的天顶星守卫则因过度的恐惧,并没有注意到后方暗杀精英们的跟踪。

连续的楼梯和短梯平台把派克斯从基地的中心带了出来。他右眼上挂着的缩略地图为他提供了精准的定位,不过他也门清,就算没有地图,他或许还会撤的更远,因为现在每行50米,温度便会上升半度。走廊里不时传来战斗的声音。在突入后不久,暗杀精英们就彼此分开了。他们基本上是各自为战。派克斯对此很是感激。他现在的新身份加剧了暗夜烙印的痛苦。他可不愿意把这副样子摆在众人眼前。

他的头盔发出响声。他已经接近目标了。一支安装在墙上的哨兵机枪向他转去。派克斯反手将其摧毁,大步流星地走过那团火花。升温的速度加快了。每隔十米就会上升半度。

在他右边的墙上有一着扇门。为了节省空间,这里的通道设计的又高又窄,很适合卡里奈人的身形。派克斯尴尬地转过身。连接在他右手上的机械装置旋转延伸,让他够到了镶嵌在墙上的一个扭环开关。该装置是为低重力出生的当地人的纤长手指所设计,他的手甲无法自如操作。两根‘手指’戳向了纽环,在一瞬转动之后。大门"哐当 "地一声打开了。高压的气体从房间里奔了出来。灼热而又污旧。这个厅堂并没有与主通风系统所连接。

在这里,一座平台环绕于一个两层楼房间的内三面墙,俯瞰着一座嗡嗡作响的巨大机械。一片红宝石能量场形成了第四面墙,以一个斜角切入地面,将自己包裹于下方的机器周围。透过防护墙,派克斯看见了一个长长的辐射偏转器叶片延伸到了太空之中。它投射出的磁场充斥着人造极光。在那之外,太阳包围了太空。这颗红星与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以至于并没有什么人能够看透其中的本质。从这边看去,它只是一团冒泡的火焰。将整个大厅印染上了深橙。厅室里没有照明。仿生装置的电池在墙角投射出了奇怪的蓝色光点。心生感激的派克斯借此则溜进了腥红的阴影中去。

能量墙是一面与热屏蔽相结合的大气保持器,但身处其中的楼房依旧有着如熔炉般的炽热。为防止派克斯被烤熟,战甲的冷却功能被开到了最大。在走廊的冷气渗入厅堂的地段,一层强烈的隔温涂料正在闪闪发光。

这间楼房看起来少有人往。派克斯走向了位于平台中央面向太阳的简式控制台。除去几盏明亮的红灯外,整个控制台一片漆黑。那颤动的仪表,又好似断断续续的梦境一样。

他盯着它们。通讯珠在耳朵里嘶嘶作响。他很少有机会像这样孤独。他喜欢独处。太阳向他发出了诱人的光芒,引诱他走到平台的边缘,爬过机器,投入虚空与红星的火焰之中。派克斯将就此终结。大脑中喧叫的乌鸦也会与其一道走向毁灭。自由重获于身。没有战争,没有杀戮。这是一个轻松的死法,一切将至此终结。

他向前迈了一步。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要屈服于暗夜烙印”。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暗杀精英出现了。

派克斯举起右手,拔枪指向了那位战士的左目镜。他一动不动。

“要么杀了我,要么就自杀,”战士补充道。他的战甲没有什么辨识标志,就像是乌鸦的羽毛一样漆黑光滑。

派克斯关闭配枪,把它移开了。

“暗杀精英大师”。你搞这个可是真在行。”派克斯讽刺地说。暗杀精英中的阴影大师,你确实天生适合干这个。

“你是说隐蔽吗”?暗杀大师回道。“当然”。

“你也许能从痛苦中活下来。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吗”

“任何人都能宣称自己是专家,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位而已。”

派克斯心里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这其中有康复的宽慰,也有对新威胁所产生的不安。

“有时候,我们必须面对现实,以免发疯,”战士说道。

“你到底是谁?派克斯问道。

“我是你的朋友。我是你兄弟”。

派克斯与暗杀大师拉开了距离。这位战士的手从派克斯手臂上滑了下来。他转身回到控制台。看了看他的新伙伴。

“我会退出。一旦我关闭这个机器,我们就会暴露在这颗星球的全部威力之下。

“我要留在这里,”暗杀大师带着一种悲伤的幽默回道,“以确保你不会留在这里。”

“如你所愿,”派克斯说。机器运转起来很简单。他关掉了辐射叶片,然后粗短的重力稳定器沿着空间站在庇护所处排列。警报大振。灯光闪烁,它们的防护在太阳面前微不足道。

派克斯的手指悬停在切断磁场按钮上。

“关了他,然后跟我来,”暗杀大师说。“如果你动作够快,你就能活下来”。

派克斯的手指果断地按了下去。力场消失了。爆炸般的气浪从外面冲了进来。太阳的原始力量如一记重锤般击中了他。他的战甲发出了很多如尖叫般的警告。温度指示器在眨眼间从低中度变成了极端。陶钢因突然地膨胀而变得嘎吱作响。

“出去,就现在!,”暗杀大师说。他抓起派克斯把他从房间里赶了出来。机器在他们身后爆炸。警报震鸣如初。绝缘电线也烧起了大火。派克斯被推到了了狭窄的走廊。他的战甲虽然没有变色,但是已经被蒸发的油漆给弄干了;战甲下面的金属陶钢被烧的和他的制服没什么两样。暗杀大师关上了门。派克斯则举起了他的手。

“等等,”他在乱窜的空气中咆哮着。他朝房间里开了一枪,炸坏了控制台。“以防万一,”他补充到。“现在关门吧”。暗杀大师拧开了门锁。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减压的气流停止了。

“我们必须离开,”暗杀大师说。“走廊的墙壁已经开始泛红。几分钟后这里就不安全了”。

派克斯点了点头。他的战甲已将冷却功能开到了最大,但这也改变不了它高温的现状。被烧焦的贴身内甲所发出的气味正刺激着他的鼻孔。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惊慌的惨叫声自楼下走廊里传来。

“看来我们得杀出一条血路了,”派克斯说。

“对你这样的人来说,这未必是件坏事,”暗杀大师说。

他们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并肩作战。佩克斯没有去问暗杀大师的名字,暗杀大师也没有告诉他。随着其他主要目标被摧毁或瘫痪,空间站也在爆炸中震动了起来。细微的偏移告诉他们空间站正在被恒星拉离轨道。他们没有多少时间用来逃跑,而且也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

阿加斯的守卫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他们拼命地战斗。他们中很少有人再当逃兵了。他们无处可去。更多的暗杀精英牺牲了,加入了那些未能完成从特尼布鲁斯出发的旅者们。

暗杀大师挥舞着单手电子炮。它的枪弹犹如穿过了一张湿巾,将墙壁打的千疮百孔。气体和水从破裂的管道中喷射出来。凡是他们经过的地方都有火焰燃烧。他们毫不畏惧地进入敌人火力最猛烈的地方,暗杀大师用他神秘能力在前跟踪,而佩克斯则为其充当诱饵。成百上千的人死在了在他们手里。

“人可真不少,”派克斯说。

“阿加斯已经知道了我们在做什么,他释放了卫队的全部力量来追捕我们。现在已经太晚了。”

卫队之中有受到惊吓的技术人员,他们被催着赶修暗杀精英们所造成的破坏。派克斯和暗杀大师毫无顾忌地杀了他们。

“空间站已经无法修复了,”暗杀大师一边说,一边用武器扫射了一群人。他们的枪弹在他的战甲上弹了出去。“我们不能给他们维修的机会。”

“你无需解释。我已征战了三十年,”被暗杀大师的语气惹怒的派克斯对他回道。“我和克拉克斯都曾为拯救星而战。”

“你是说我没有经验,还是说我没有参加过解放战争?”

“我是说,我不需要你向我解释战争的技巧,”派克斯说,他的回话不时被他的热熔枪声打断。这把武器是一流的,就算保持着高射速也不会过热。

“我相信你可能正在缓解。”

“你总是这么多话吗?”佩克斯朝走廊里扔了一颗隐秘手榴弹。天顶卫队从烟雾中踉跄而出,随即被暗杀大师击毙。

“对你这样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令人遗憾的特点,”派克斯说。

“也许吧。”暗杀大师说。

他们占领了环绕空间站的三分之一的环形走廊。暗杀精英们没有放过任何地方。应急流明灯取代了受损的照明系统。缠绕的烟雾势不可挡地直沿着天花板蔓延开来。冒着火花的墙壁残破不堪。烈焰齐燃。满目破败。

一条广播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派克斯也听了起来。

“所有单位撤退到主机库”。说话的是一个名叫凯迪斯·奈克斯的杀人犯,他从第14连被征召过来,担任暗杀精英突击队的指挥官,可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指挥暗杀精英。“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确保运输工具的安全。在留下一艘完整的飞船后,就把其他的毁了吧。”

就像成群结队的鸟儿一样,暗杀精英们到达了他们飞行的最远距离,回头,并前往与他们的伙伴们会合。

机库通道内一片混乱。卡里奈人正在向机库聚集,因为不同领主的随从都想在机库落入太阳之前确保离开机库。天顶卫队的成员们和暗鸦守卫的暗杀精英在求生欲的催动下互相厮杀。派克斯和暗杀大师走到了一条被尸体堵住的大道。死者中有几位卡里奈贵族,他们复杂的头饰和珠子标志着他们的身份。派克斯在一个人的身边停了下来。他的红袍被他的血染成了深红色,他那张骨架细密的瘦脸正流淌着白血。他被他的士兵的尸体包围着。爆弹枪是杀死他们的共同凶手。

“在死亡中,人人平等,'他对尸体说道。缺乏动机与决心,当一切已成定局,当我们面对死亡时,唯一能区分彼此的唯有我们曾在生命奋斗的事业。

'那么他死得很惨,'暗杀大师说。“来吧。你要离开了。”

他们走到了目的地的边缘。那里只有一个机库,但它的规模很大。爆弹的火光在其维修和着陆舱周围泛起。那里的五架穿梭机中有四架被烧毁。它们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机器,比军团的炮艇还大,运输能力接近于帝国军队的登陆船。船体和短小的机翼上布满了武器的弹孔。军团在短时间内解决了它们。剩下的唯一一艘船被能量护盾所覆盖。三位暗杀精英从开放式的斜坡上发射了各种枪弹。天顶护卫的尸体铺满了地板。更多的人进入机库,取代那些死去的人,占据了掩护位置和较高的位置,向星际战士们开火。他们变得异常绝望,在以前他们在会退缩的地方继续前进。子弹与爆弹交映。就杀伤而言,爆弹的威力更胜一筹。

派克斯和他的同伴爬到了一个入口处--机库外围的许多入口之一,并在离他们的位置几米远的地方击倒了一个躲在装卸设备后的小队士兵。“这是第三个了”派克斯想道。暗杀大师杀死了其余的人,他的配枪把七个人炸成了散在地上碎块,鲜血直流。

“暗鸦守卫们,登上敌人的飞船。我们立即出发”。奈克斯又来了。他冷酷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怜悯的成分。当船快要出发的时候,任何不在船上的人都会被留下。他不会等待。

“就现在。”派克斯对他的无名朋友说。他在穿梭机和机库门之间的空地上冲刺,并没有去关注暗杀大师是否跟随。针型子弹从几个方向向他袭来。有几枚精准的刺入了派克斯的陶钢,刺穿了战甲中重要的系统。气体从孔中呼啸而出。系统警告在他的面板上闪烁着红光。他的左腿因为电力供应而变得不再稳定。

九位暗杀精英聚集在机库——其他人多半是阵亡了——他们的存在成为了发送给战友的激增数据,那些被击杀敌人的大量技术性杀伤数。他们从各个方向冲向穿梭机。根据派克斯的显示屏扫描,共有13人完成了本次作战与任务。百分之四十六的存活率相对于完成所有任务目标,这对于军团的大多数其他单位来说,这个数字会让他们的指挥官被打入惩戒部队。但对于暗杀精英来说,这是一次完美的成功。

派克斯跑上穿梭机的舷梯。当他一瘸一拐地登上船时,它的引擎正在点火,他的战甲磨得粉碎,他拖着的脚踢开嵌有箭形子弹的精致的甲板。双手一拉爬上了飞船。穿梭机随着太阳的原始力量而震动。其余的暗杀精英跑了进来。他们抛弃了所有的谨慎,带着被闪闪发光的针弹缀满的背包进入了飞船,他们的战甲在排放气体。派克斯瞥了一眼已经在船上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士,但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抬起了一只手。莫尔迪桑低下头,然后陷入舱壁的阴影中,就像一块融进石油的黑色岩石。派克斯对此感到有些不对劲。带着一种恐惧的心理,他去了暗杀大师去过的地方。

那里空无一人。

“兄弟!”他对着坐在长凳上的另一个暗鸦守卫问道。“你认识之前坐这的那个战士吗”?

那个人戴着头盔转头看去。

“什么战士,”他说。“哪个战士?”

“我们走,现在。”奈克斯在无线电里说道。

发动机的轰鸣声扼住了派克斯的提问。

机库里已经没有暗杀精英了。那三个守着舷梯的人转身进舱。天顶护卫队放弃了他们的位置,向穿梭机跑去,他们肆无忌惮地开火,直到穿梭机的船体武器启动,将他们撕成了碎片。派克斯看到机库中的最后一幕,是一个消失在分散能量的闪光中的一个人——然后舷梯关闭,飞船上升。当它后转并炸开机库门时,曾有过一阵短暂的停顿,然后温度飙升,突然暴露在高重力场中的感觉令人作呕。这艘船可怜地哀鸣着,因为它的劫机者们正控制着它远离太阳,温度攀升到致命的高度。急速突进,他们在垂死的空间站背影中毫无保留地,加速前进。没有任何武器射击能困扰他们。

派克斯筋疲力尽,但心里却放松了不少。那命定之死的痛苦之感已经消散。他不再丧气。他想知道那暗杀大师是否真实,或者他只是暗夜烙印的一个体现。不管怎样,他向战士默默致谢。没有他,那派克斯就会死在自己的手里。

派克斯把头靠在了穿梭机的内壁上,让晃动的穿梭机催他入眠。

没有乌鸦来干扰他的清梦,没有乌鸦让他的梦境再陷灰暗了。

标签: 暗鸦守卫 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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